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宠妻军少,超凶猛!程霖张世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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刃,磨刀霍霍,剑指羞辱,轻佻的衣着装扮,我但凡出纰漏,那就是祸起萧墙,铺天盖地的讨伐,男人的前科能洗净,女人的至死也摆脱不得。

仙鹤茶楼黄昏时分晓风荡漾,吹开了门楣如画的珠帘,我瞧着里面,空山新雨,清露湖泊,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凤尾鱼,金色的燕尾飘着一池涟漪,回廊的青石板尽处是一片竹林,竹子矮小,像塞北酸涩干瘪的橘枳,夏季长不高,阴冷的北方适合种植竹海,开垦四四方方的花圃,竹林饮茶,用雪水烹煮,是达官显贵附庸风雅的兴致,沈国安的三太太当年是茶楼侍奉的胡琴歌妓,仿建京城天上人间的女子六十六乐坊,在首排弹唱被他看中,做了二奶又辅正。

皮肉欢愉,多了情调,显得也不野鸡了。

经理引着我到达白太太预定的包厢,这位白太太是东家,黑龙江省委白主任的续弦,按照排序,在省委十名开外了,不及关彦庭尊贵,而今日最风光的主角,并不是她,是韩局长的夫人。

韩局长是我在澳门新上任的滇官,云南调遣的,这就极具内涵了,云南半省饱受毒品屠戮,毒品源头的爆发,中国区大毒枭张世豪难辞其咎,据说沈国安钦点屡立三等功的韩局长压轴哈尔滨市公安局,我也预料他不轻易罢休,这么堂而皇之曝露司马昭之心,好了伤疤忘了疼,是我猜测之外了。

除了白太太,我和其余三位夫人都不相识,不得已一句寒暄,假惺惺的昭然若揭。

韩太太年轻,大概三十五六岁,这年纪丈夫身居高位,执掌警力大权,嚣张跋扈是难免的。她起先还收敛,我落座不足半小时,开了一局麻将牌,她赢了点小钱,张扬的性子显露无遗。

我紧挨一株盆栽,正对木门横亘的屏风,她们唧唧喳喳的议论鄙夷权贵二奶生儿生女,谁的手气臭,谁又借了我的东风,喧哗像铁锅炒蛤蟆,我烦得脑袋疼,赶着洗牌的时候,吩咐侍者送一把扇子,我挽着薄凉的琉璃坠儿,刚咬了半口酥饼,韩太太讥讽说,“关太太三四个月不出户了,您脸蛋儿清减许多,关参谋长失势那阵,凡是邀您喝茶逛街的保姆都接连拒在门外,您也置之不理。今天白太太将您请来,是我们的台面了。您身子骨差到这地步,莫不是滑胎了吧?”

我捻着指腹的糖渣子,又端茶杯,茶水沏的滚烫,我捏着杯盖轻拂水面的茶叶末,“韩太太,您哪只耳朵道听途说,跑来巴巴地求证了?”

“红灯区的妓子呀,复生的副官领命市局扫黄大队,他亲率百名警员排查哈尔滨五十六家夜总会,有几家的,说和您是故友。暗示警局的高抬贵手,卖您面子。”

别说,米兰的姑娘大盛时期,她当我金字招牌,我的名都被她搞烂了,场子里的小姐情急之下推我挡墙,求一线生机,没准的事儿。

我没吭声,倒是一名识相的太太捅她肋叉子,挤眉弄眼提点,“那是参谋长夫人,你得罪她,吃坏药了?”

“事实嘛。关参谋长赫赫战功,我们复生也不赖呀,他可是东北三省最年轻有为的局长啊。沈书记提携我们复生,委以重任,兴许哪天——”

“糕点堵不住你的嘴吗。”

屏风后响起一道男人凌厉的呵斥,雅间的吵闹旋即戛然而止。

身着一套崭新警服的男人跨过遮掩的屏风,看着四十出头,样貌斯文,一副金框的眼镜,说不出的和煦儒雅。

我打量他的肩章,他便是公安局长韩复生。

韩太太非常惧怕他,顿时缩着脖子不吱声。

他蹙眉瞥了她一眼,“关太太和白太太面前,有你胡言乱语的份吗。”

他目光梭巡麻将桌围坐的四名夫人,在我脸孔的停留尤其之久,他眼底有错愕,有诧异,有慌乱,更有百感交集的惆怅。

我若无其事回避,撩拨着耳垂的珠环,“无妨,韩太太初来乍到,在偌大的东北人生地不熟,韩局长不嫌弃,我愿做导游,省得韩太太无聊。”

他愣怔着,一言不发,韩太太唤了他四五次,他才陡然回神,掩饰着自己的失态,“不敢劳烦关太太。”

我莞尔一笑,“不涉及官政的,韩局长别误会。”

白太太码了一摞牌,她漫不经心说,“前不久沈书记在省委大会亲自赞赏关参谋长,他为东北的政绩创下汗马功劳,中央也发布表彰。本是赔了副国级的备选,再熬两年,还是关参谋长的呢。饕鬄盛宴美味绝伦,不愁晚些时候入腹。有沈书记提携扶持,您先生前程似锦。”

我心不在焉摸了一张幺鸡,我盼着九条,牌运实在差,“沈书记是堂堂正国级,全国就九个人,我家彦庭蜉蝣草根,哪高攀得起。百姓公仆忠于职守,是他分内的事,何必大张旗鼓宣扬。白太太,您挖苦我呢?”

白太太哎哟扒拉倒了三张幺鸡,她喜气洋洋拾起我甩出的那张,“也算一杠了,管它值不值,好歹一会儿能收你们两百。”她涂抹朱蔻的指甲在牌面流连,小声问,“关太太,恕我冒昧,他们不是素来面和心不合吗?”

“怎会,沈书记宽宏大量海纳百川,有谣言说彦庭功高震主,沈书记视为眼中钉,这话听着就荒唐,您也相信?他们同朝为官,东北兴旺昌盛,功劳平分,争执什么呢?损人不利己。官僚主义的人精儿啊,不做得不偿失的傻事。”

我滴水不漏左右逢源,不给丝毫八卦的缝隙,她们兴致缺缺,专心致志的打牌。

韩复生在韩太太的身后站了片刻,我余光窥伺他被部下叫出厢房,我扯了个由头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
下属和他汇报着什么,他一边聆听,一边讲电话部署,电话挂断,下属也汇报完迈入电梯离开,韩复生转身的同时,发现了距离他不远不近的我,他瞳孔骤缩,有意视而不见,我咯咯笑,“韩局长。”伸腿挡住了他。

他步伐一滞。

我斜倚窗台摇着香扇,“韩局长,去哪里呀?屋子内的女人呱躁,躲清静不好吗?”

韩复生垂眸,欲言又止,他回避我的视线,我朝他迈了两步,扇面一扭,染着我脂粉香的风簌簌扑向他唇鼻,他如临大敌,惶惶躲闪,我扯住他袖绾,推到墙根,逼得他无所遁逃,退无可退。

我媚眼如丝呵气,“韩局长,我们是否别来无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