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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 结兰襟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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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都是好朋友,莫要伤了和气。”他右臂一探,蒲扇般的肉掌轻轻一拂,从杨、金二人手掌相交之处切开,顿时解了二人之困。要知杨草和金杵悲比拼内力,已经到了紧要关头,若无雄厚的内力贸然出手,不仅不能将二人隔开,甚至会伤及自身,众人见他轻描淡写的一掌,便将难分难解的两大高手分开,姿势潇洒飘逸,竟似毫不费力,无不吃了一惊。

杨、金二人乍脱困境,心下均叫了一声:“好险!”想起桑鹫方才那一掌,心下更是惊疑不定,齐齐向他瞧来。桑鹫笑道:“今日看在桑某的薄面上,二位请罢斗了吧。”杨草和金杵悲见他露了一手惊世绝技,心中戒意更甚,一时是战是退,均犹豫不决。

白衣雪寻思:“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,杨大哥莫要没来由地与他们结下仇怨。”拾起地上那枚铜钱,右手一扬,徐徐地飞向黎锦华,笑道:“黎二哥,你这点饭资,只怕还不够。”黎锦华脸色铁青,“哼”的一声,挥掌将铜钱击落,一语不发,只作没有听见。

杨草瞥眼发现董斜川已然不见踪影,哈哈一笑,说道:“痛快!老丈端的好功夫,杨某佩服,日后若有机会,自当再行讨教。”

金杵悲道:“好说,好说。”颓然坐回椅子之上,但觉一股浊气在体内窒碍不畅,赶紧暗自调匀内息。

杨草环顾周身,一声长笑,道:“正主溜掉了,杨某也不奉陪各位啦,白兄弟,与哥哥一起走么?”

白衣雪笑道:“小弟正有此意!”与杨草并肩扬长而去,脑后只听莫翎刹叫道:“喂,你住哪里啊?我去哪儿能找到你……”

白衣雪与杨草出了熙春楼,在大街上并肩而行。天色已晚,暮雪纷纷扬扬,越下越大。忽地背后有人叫道:“二位请留步!”二人扭过头来,只见一人快步匆匆赶来,正是桑鹫。白衣雪见他目绽精光,满脸精干之色,心道:“此人武艺不凡,是个人物。”说道:“桑大哥,不知还有何见教?”

桑鹫神色恭谨,向着二人深深一揖,说道:“不敢。敝上素来仰慕江湖中的英雄志士,方才小人见二位武艺卓绝,气概磊落,想必敝上见了必定倾心结纳。小人斗胆相问,二位尊府何处?也好叫小人回去禀报我家主人,改日他当亲自登门拜谒。”

杨草目光闪烁,问道:“不知尊主是何方神圣?”

桑鹫环顾一下四周,低声说道:“待到日后敝上登门求谒之时,二位自然知晓,此处不便说话,还望赎罪。”

杨草怎么也猜不透桑鹫主人的来历,见他虽警惕异常,但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之色,倒也不似作伪,笑道:“杨某眼下惶惶如丧家之犬,还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,恕难奉告。”

桑鹫将信将疑,斜睨了一眼白衣雪,说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敝上别无他意,只想能有幸结识像二位这样的英雄人物,还请莫要推辞。”

白衣雪对方才桑鹫在熙春楼展露的绝艺,十分倾佩,寻思:“桑鹫若有歹意,他在劝解杨大哥与金杵悲时,只须暗中使一力道,便可令杨大哥非死即伤,可见此人即使非友,谅也谈不上有什么敌意。”笑道:“杨大哥所言非虚,桑大哥不要往心里去。小弟暂时在百花巷的施宅落脚。你找到我,便能找到我杨大哥。”

桑鹫喜形于色,说道:“甚好,甚好。那小人就不多打扰了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拱手转身辞行,身影迅速隐没于漫天的风雪之中。

杨草抬头瞧了瞧天色,笑道:“这雪只怕一时半会也不会停。兄弟,多日未见,我心下很是想念。天寒地冻,你我找个地方喝上几盅,去去身上的寒意,如何?”

白衣雪喜道:“小弟正有此意,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临安城颇为繁华,沿街的大大小小酒肆茶楼,夜间依然不打烊,灯火通明。二人就随意选了一家街边的酒肆,叫上一壶热酒,切了三斤熟牛肉和一些菜蔬,对饮起来。

席间杨草沉吟道:“这个桑鹫本事好生了得,人又好生奇怪,说是有意结识,却又不肯说出他家主人的姓名,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”

白衣雪道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方才酒楼中听他介绍,说是金刀门钱通神的朋友。”

杨草哈哈一笑,说道:“哦?金刀门财大气粗,钱通神结识之人,非富即贵。他的朋友,想必是有些来头,他朋友的这位主人,只怕来头更大。”

白衣雪想起在熙春楼,自己敬酒时,桑鹫就大有亲近之意,说道:“江湖之中不乏英雄豪杰,多认识几个,总是好的。”杨草微微一笑,不再多言。

酒过三巡,杨草问道:“沈姑娘近来身体好些了?”

白衣雪闻言怅然一叹,缓缓摇了摇头。杨草睁大眼睛,说道:“怎么,连施先生竟也束手无策么?”

白衣雪又是一声长叹,道:“杨大哥,你可知沈姑娘生的是什么病?”

杨草遽然一惊,道:“什么病?”暗想:“瞧兄弟的模样,沈姑娘当真身染绝症,竟至不治?”

白衣雪伸出右手中指,蘸了酒水,在酒桌上缓缓写了三个字。杨草瞧得仔细,不免大吃一惊,颤声道:“佛头青?”

白衣雪微微苦笑,“咕嘟”一声,将杯中酒一口饮尽,低声道:“正是。”

杨草心知其间必有诸多原委曲折,若再细细追问,徒增白衣雪的烦恼,当下也不再多言,只道:“佛头青是唐门至毒,施先生既然一时难以破解,还得找那正主,兄弟何不去往唐家堡试一试运气?哥哥我陪你同行,如何?”心下寻思:“唐门的毒药果是不负盛名,就连沈重、施钟谟这样的回春妙手,也都一筹莫展,无力化解。”

白衣雪听他说起唐家堡,不由神情一黯,见他愿陪自己一同前往讨要解药,自是甘冒极大的风险,不禁大为感动,一时说不出话来,隔了半晌,方道:“杨大哥有所不知,唐家堡……是不必去了。”

杨草只道他辗转求医,已经灰心丧气,劝慰道:“你我日夜赶路,马不蹄停,一个月当能赶到唐家堡。”却见白衣雪眉间愁云密布,心下不免一惊,道:“难道沈姑娘……已然病入膏肓……,拖不到那时?”

白衣雪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。小弟已经陪着沈姑娘去过了唐家堡,但佛头青的解药在唐泣的身上,而唐泣并不在唐家堡。”

杨草“哦”的一声,说道:“唐泣不在唐家堡,他又去了哪里?”

白衣雪道:“如今这个唐泣,正在临安城中。”

杨草眼睛一亮,说道:“那敢情好啊,唐泣既在城中,不管他肯与不肯,好歹取了解药,救沈姑娘一命。”

白衣雪苦笑道:“他自是不肯。”遂将自己与施钟谟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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