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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翎银扁弈澜虞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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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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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如流水,一连过去了十四日。

弈澜记得分明,今日是虞渊离开的第十四天。东海的情况不乐观,他也只能从鬼车偶尔带回来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分毫——

“唉,东海的封印被撞出了一个裂缝,许多魔气从里面泄漏出来。有心术不正的妖魔借着这一丝魔气为祸人间,战鬼除了要镇守东海以外,还得另派人手去收伏作乱的妖魔。”

“老大让我带话给您,一切安好,勿念。”

“还说东海的祸乱恐怕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下去,让您照顾好自己。”

鬼车一个头一张嘴,一字不漏地将虞渊要转达的话说给弈澜听。最后扭扭捏捏地问他:“对了,小雀虹在您这儿吗?”

“找他有事?”

鬼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将一直藏在翅膀下的一柄木梳递给他:“这是我梳毛的梳子,特别好用!我的毛从来不会打结!”他顿了顿,矜持地咳嗽了一声:“就送给他吧。”

......这礼物,还真一点都不含蓄。

完成了任务,鬼车没再逗留地飞回东海去——他的功能当然不止当个传话筒这么简单。鬼车向来以腐尸和妖魔魂魄为食,他就负责清理战场,以免战场上积累太多怨气。

想到这里,鬼车不禁忧愁地叹了一口气,看来这未来几个月,自己的形象管理堪忧了,怕是要输给虞炀那个面瘫!

他这边心思千回百转,那边梳子被送到小雀虹手里后,小雀虹有些疑惑地从梳齿间拎出来几根黑色的毛,好奇心使然,他拿到鼻尖闻了闻——要知道鬼车虽然看着威风,但实则是个不怎么爱干净的,这身上的味道更是一言难尽,小雀虹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大口气,当下双眼翻白,差点厥过去。

于是小雀虹半点也没能体会到鬼车的心思,大叫一声:“呔!!鬼车狗贼害我!!”

后来事实证明,对于他这种天生就缺根筋的转不过弯的鸟人,得用一些连哄带骗还带欺的手段,这个就要虞炀现身说法了,暂且按下不表。

转眼间,炎炎夏日已经在鬼车每半月传一次信的频率中悄然过去。

怪不得有春困秋乏的说法,天气渐渐凉下去以后,弈澜明显发觉自己的瞌睡多了起来,晚上睡再多,白日里也还是会困。有时候他明明正坐在书桌前给虞渊写回信,竟然也能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
想过来时半边脸上都沾着墨痕,颇为滑稽。

“近日天凉,寒暖无定,想来东海那莽荒之地环境更加恶劣。西海一切都好......只等一人归来与我酿一壶软红三千。”

提笔落下最后一句话,虽然写得含蓄,但弈澜还是有些脸红。他不擅长表达太过浓烈的感情,每每落笔必要先交代一番留守在西海众人的近况,从虞思思说到小雀虹,最后才会加上一句自己的话。不像虞渊的来信,每次都是“切盼已久,奈何琐事缠身,只能每晚与夫人在梦中相见。醒来怀中空空,常觉落寞,不知夫人可有梦到我?罢了,想来夫人的梦与我的梦是大不相同的,梦中事常让为夫心猿意马,等回去后再同夫人细说。”

信笺上的短短几行字,却好像带着他的温度一样,灼人心魄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了这信的原因,晚上弈澜睡觉时还真就做梦了。

梦里是偏殿那处温泉,两个隐没在雾中交缠在一起的人影,梦里荒唐,尽是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呢喃低语。醒来后他出了一身虚汗,肚子隐隐作痛,应该是下午贪杯喝了几口酒的原因。

最近弈澜有些食欲不振,不爱吃饭,倒变成小雀虹过来盯着管着他了,还有虞思思,俩人在饭桌上经常一言不合就斗嘴。

虞思思骂小雀虹:“只知道吃吃吃不知节制笨头笨脑的小鸟人!”

小雀虹便骂她道:“只知道打打打七百多岁了还嫁不出去的凶女人!”

吵到最后,必定要弈澜来判个对错——

“嫂嫂你说!是不是他先挑衅我在先?”

“明明是她先威胁我要拔光我的毛!公子你看她!”

然而弈澜刚开口,还没说话就脸色惨白地干呕了一声。这可吓坏了小雀虹和虞思思,他们这才看出来弈澜似乎身体有恙,面面相觑后两人都安静下来,半个屁也不敢放。

弈澜只是突然闻着饭菜味儿才作呕,他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。况且战鬼体质彪悍,西海也没个医生,唯一的军医已经随队出征去东海了。因此他反而倒过去安慰了他们一通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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