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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病弱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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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冷清的庄园深处,破败的房屋四处漏风。

  白发苍苍的老者气若悬丝的躺在破旧的床榻上,若不是其胸膛还在微微起伏,怕是会被直接当做已死之人,就算是现在,也能看出其只剩下一口气吊着,随时可能驾鹤西去。

  石健行,曾经的铭文境强者,那个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之一。

  然而那都是过去的辉煌,年轻时的他,行事过于酷烈,做事又太过冲动,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,结果被人设计,犯下大错,被人皇责罚,剥去爵位,押至第二祖地关押。

  在当初石子陵一家三口到这第二组地稍作停留时,便是他与几个老伙计招待了他们。

  而在石子陵一家三口离去后,也是他用自己的玄孙来掩人耳目,假扮石昊,替之受尽屈辱。

  “吾之玄孙……”

  旧伤复发,又被断了宝药,已是弥留之际的老人神情恍惚,他现在最放不下,便是自己的玄孙啊。

  这些年,他几个老伙计相继离世,而他自己的情况也是越发严重,那群本来躲在阴沟里的杂碎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,怕是他这一走,要不了一时三刻,他那可怜的玄孙便是要下来陪他。

 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生最后的幻觉,石健行只觉着有神圣的光芒在自己头顶绽放,并不刺眼,很是温和。

  “是…神灵吗?”

  圣光环绕之中,一道模糊的人影屹立,已经是到了神志不清地步的石健行只是本能的念叨着,似乎大限将至。

  “霍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。”

  神圣的光芒探入石健行体内,为其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再填些许燃料。

  “你悔吗?”

  “悔?悔什么?”

  “拿自己玄孙替当初那孩子受灾。”

  “不悔,只是可怜,我那玄孙,连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。”

  “是吗,那便记住了,石清风,这个名字……”

  “石清风……”

  迷糊之间,石健行跟着念叨数遍,后沉沉睡去。

  虽然看着与先前并无差别,但石健行体内却是有翻天覆地的改变,将熄的火焰被重新点燃,现在,只差一个契机,一个马上就要到来的契机。

  “嗯,完美。”

  轻笑一声,人影消散在空中,这时,小不点正在朝着庄园赶来的路上。

  “祖…祖爷爷!”

  当从门口回来,推开那扇漆都早已掉光了的枫木门后,归来的跛脚的孩子愣住了,顾不得自己腿脚不便,一瘸一拐的奔向床榻上的老人。

  扑到床边,发现老人只是睡着了,而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样的,他松了口气,心底像是被什么击打着,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,他哽咽着,不敢哭出声来,生怕吵醒老人。

  实际上,因为病痛缠身,老人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,再加之那些人的话,所以在进来发现老人躺在床上没有动静,他的第一反应便是,老人也走了。

  “还好,还好只是睡着了。”

  跛着脚,半趴在床边,他看着老人的睡颜,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,以防止等会儿老人醒来被看出痕迹,只是,越是擦拭,这眼泪却是越多,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
  捂着嘴,挡住脸,声音低沉,只能看见其身前那被沾湿的衣裳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

  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他却并没有发现不对。

  “没,没事。”

  “还是擦一擦吧。”

  “谢,谢……”

  接过手帕,哭的有些大脑缺氧,脑袋嗡嗡作响的他,这时才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,进来一个人,正站在他的身前。

  “你是?”

  那是个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,但,庄子哪来的这么一个孩子?

  “我是……”

  后来的孩子正要开口说话,却听见床上传来的咳嗽声,不由将本来快到嘴边的话语再次咽下。

  “祖爷爷,你醒了。”

  同样听见了咳嗽声,发现床榻上老人醒来的跛脚孩子擦了把脸,叫道。

  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身体舒畅不少的石健行只觉得是浑身舒服,他有多久,没有这样的舒服过了。

  “这是怎么了?那群混蛋欺负你了?”

  皱着眉,看见跛脚孩子那通红的眼睛,满是泪水的衣裳,石健行脸上怒色浮现,他这还没死呢!

  “我……”

  跛脚孩子满脸通红,他总不能告诉祖爷爷,说自己是误以为他去世,哭了出来,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了吧,那多丢人啊。

  “祖爷爷。”

  还好这时有人插口道。

  “你是?”

  身体舒畅少许,曾经的霸气仿佛又在石健行老迈的身体中出现,老人的脸色平静,打量着这从未见过的孩子。

  “我,叫石昊,来自祖地。”

  小不点,不,应该是石昊,一脸正色道,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