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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瑜楚厉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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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痛不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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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瑜哭得太过伤心,楚厉珩不得不先温言软语的哄着他。

哪怕是做皇子不受宠时,楚厉珩都没这么温柔的哄一个人。

他耐心极了,声音也极柔和,待这人没了力气,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肩头,才稍微放纵一些,然而不过片刻,赵瑜便抓着他的衣襟求饶:“不……不要!”

他的眼神带着害怕,像初尝情事的小娘子,叫楚厉珩心又软了软,按捺着性子低声问他:“难不难受?”

他茫然的瞪着眼睛,眼角还挂着泪珠,似乎不知道他在问什么,楚厉珩看得心火直冒,低头咬了他一口,赵瑜吃痛倒抽口冷气,眼泪立时涌了出来:“不……不难受,可心里好难受!”

楚厉珩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心里难受的,不欲多问以免扫了兴致,赵瑜却戳着胸口自顾自的开口:“赵家五十三口没了,连一具尸骨都没留下,去年过年还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人,现在却什么都没了,明明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才会被挫骨扬灰,你说他们何罪之有?”

他不知道将楚厉珩认成了谁,竟问出这样的话来。

楚厉珩正箭在弦上,为了哄他,便低声道:“他们无罪。”

话落,赵瑜抬手捂住眼睛,低低的抽泣起来。

哪怕醉了,他也知道赵家的人无罪。

赵家无罪,有罪的是权势和贪得无厌的人心。

赵瑜哭得投入,哭着哭着极小声的呢喃,楚厉珩听不清他说什么,不得不低头凑近些,赵瑜却借着醉意突然发起脾气。

“他说过永不疑我的!他骗我!他为什么要骗我!”

楚厉珩微怔,愣住,这句话是他说给赵瑜听的,在三年前赵瑜替他挡剑以后。

他说永不疑他,便换来了他的倾力相助,然而荣登大业以后,他第一个铲除的也是赵家!

“爱卿在质问朕么?”

楚厉珩压着赵瑜问,心里有异样的情绪漫开,下面铺了他的黑色披风,金丝绣的龙尾恰好压在赵瑜腰下,越发显得这人腰肢绵软好看。

楚厉珩耐着性子逼问,赵瑜又回复平素的冷静偏着头不说话,楚厉珩不爱看他这副模样,使尽手段逼他出声。

先前一番折腾赵瑜出了不少汗,酒劲慢慢过去,脑子虽还混沌,可已经能认出人来。

见自己又与楚厉珩如此亲昵,方才还那样放肆,赵瑜已羞愧得恨不得撞死在这里,楚厉珩却还不知,追问着他,想将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挖出来。

赵瑜咬着牙不肯说,楚厉珩抬手捉住他鬓角一绺散发在他鼻尖拨了拨。

“爱卿认得我是谁吗?知道你现在被谁压着吗?”

楚厉珩问,心里琢磨着还要再问点什么,被赵瑜紧紧抱住,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陛下,臣清醒了!”

抱在怀里的人突然就没了温度,楚厉珩退出来,果然看见赵瑜眼中多了几分清明,想到他那日堆雪人时说的话,不由勾唇:“爱卿方才像是被抛弃的怨妇。”

赵瑜无颜以对,偏着头不说话,楚厉珩用披风将他裹着抱回陇辰殿,宫人立刻送了热水来,楚厉珩把他放进浴桶,自己也跟着进去。

两个大男人挤在浴桶里,空间立刻变得逼仄,水也溢了出去,赵瑜正诧异,楚厉珩恶劣的倾身。

“方才爱卿醉了,想必记得不自己说了干了些什么,朕现在帮爱卿回忆回忆!”

话落,哗啦啦的水声裹着低低的啜泣荡出。

只是这人起了心思,动作极尽的温柔,哄着他骗着他,让他将醉酒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又做了一遍。

被抱到的床上去的时候,赵瑜整个人已经虚脱,楚厉珩从背后拥着他,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尾椎骨。

赵瑜困得睁不开眼,快要入睡的时候却听见这人在他耳边低问:“爱卿,三年前,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朕,才替朕挡那一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