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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观中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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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生男生女,富贵生死,这些听天由命,大多都始料未及。再者,子不语,怪力乱神。有些话可不敢乱说,有些事也不敢乱猜。

  你看,廖子诚堂堂一捕头却被人摸走了钱袋,那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追了数里都徒劳无功。

  展隋玉,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公子哥儿。除了轻功,其他武功稀疏平常的却把钱袋抢了回来,可惜他自己的被摸走了。故而他抓过廖子诚的钱袋充当补偿。

  廖子诚位卑压不过权大的,看他拿着钱袋在手里掂了两下,转头竟还嫌弃他。“当捕头就这么点月例?廖捕头,你不行啊。”

  “嫌少你去和府尹说啊,他不是你表哥吗!”廖子诚心里骂了句。他追这么远到底图什么啊?反正最后没钱的都是他。

  外出公干回来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。天色渐暗,他们往前打算找个地方将就一下,直到走到一处园子。

  园子很大,丘林地带,翠山生幽,恍然一处小天地。

  从进园子到现在,展隋玉和带刀的捕头已经在这里转了三圈了,跟鬼打墙似的,就是出不去,眼看着天就要全黑了。

  被偷了钱袋展隋玉已经很不爽了,还被困在这里。难道今年犯太岁?他摇摇头,恐怕是这里有些古怪。

  廖子诚受到附近阴森环境和恐怖气氛的影响,手慢慢握向了刀柄,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,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。

  “廖捕头。”

  年轻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出现,吓了他一跳。廖子诚惊得虎躯一震,腰间的刀鞘咣当咣当响了响。

  “啊啊啊!啊?公子?”

  “...”不就喊了他一声嘛,不至于吧。

  廖子诚尴尬地咳了一声,“咳,公子,什么事?”身为宿州府衙的捕头,怕鬼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。

  展隋玉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手背在身后,身子站的笔直如一杆修竹,夜风凛凛,无需装逼,潇洒自成。笑了笑,道:“今晚似乎不会有结果了。要不先找个地方落脚?”

  廖子诚被他刚刚那一声吓得够呛,背后忽地出了一片冷汗。他收好刀,点头道:“公子说的是,那我们就先找个地方落脚。”

  “好。这园子像荒废有些年头了,那边墙的黄杨长得冒头,原主人想必有些来头。”

  听他这么说廖子诚有些不明白了,“黄杨也能看出名堂来?”

  展隋玉笑了笑,边往前走边道:“一颗黄杨,千金不换,家世显赫的常喜欢种。在民间也叫千年矮,树茎三寸就算得上百年老货了。”

  廖子诚读书少,心里觉得既然展隋玉这么说,那应该就很厉害,于是频频点头。“这样啊。”

  展隋玉:“《闲情偶寄》有云:黄杨每岁一寸,不溢分毫,至闰年反缩一寸,是天限之命也。”

  “怎么?这树闰年还不长?”

  展隋玉笑了声,指尖盘玩着腰间的玉饰,道:“民间不靠谱的说法,听着有趣儿,丈量不准罢了。嗯,这儿不错,有房有顶。今晚就在这儿落脚。”

  展隋玉停下脚,廖子诚抬头一看,瞬间皱眉。

  原来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观,月色青冷,观后的大树在地砖和房顶上投下一片参差不齐的树影。眼前有一条磕磕绊绊的石阶可以沿着直接走上去。草木、碎石、土坡,周围尽是断垣残壁之感。

  廖子诚感觉背后正有冷气贴着自己的脊梁骨往上直爬。

  “怎么还建道观,这不是座园子吗?修园子不种花花草草整这些干啥?真够邪乎的。”

  展隋玉听了只是笑笑,没说什么,留下一句“兴许原主人喜欢”便大步走进去了。

  门口不起眼的地方贴了一张黄纸朱砂写的符咒,颜色看上去像刚贴不久,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
  廖子诚不做其他,立刻跟了上去。进了这间道观,他出于心理作用浑身发毛,展隋玉好巧不巧地在这时候说了句:“同为过路人,共在屋檐下。叨扰了。”

  廖子诚心神一紧,背后一阵阴风擦着他的脊梁骨窜上来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他立马紧握住身旁的刀柄。

  展隋玉在和谁说话?这没人啊!

  一双荧绿的线状瞳孔静伏在黑暗中,像在窥伺着什么,看准时机后,一个不注意便扑了上来。

  “喵!”

  “妈呀!”廖子诚跳起来。

  一只黑猫窜出来正好落在他脚边,亮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
  “喵~”

  廖子诚一嗓子嚎出来,引得展隋玉颇好奇地回头看他,眼中盛着些没有恶意的揶揄之色。

  “这,这死猫,没事突然跳出来。”

  “嗯?”展隋玉语气上扬,唇角勾了勾,低头看向跳到他脚边的黑猫弯腰伸手,很有技巧地挠了挠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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