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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时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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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心乱如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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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上严肃之态,老太医抚了抚胡须,“我并未有何嘱咐,我只听令阎皇谷,而谷主给出的指示便是无论何时何事,全力协助雍国武亲王与冥武楼。而就如今事态而言,你们最大的障碍莫过于鸣凤阁里的朱雀了吧。”

两位佳人双双点头,“如今朱雀受贬,还得多谢陈太医。”

受此夸赞感谢,老医者并未在意,神情反倒更加谨慎认真。思量片刻,不禁缓缓而倒:“非也非也,‘朱雀被贬’你们也太小瞧高虞墉了。他的确贪恋美色,但在大事上他绝非好色庸才,朱雀被贬只是表面,而且并不是全因为你二人美色所致,高虞墉所怒的是朱雀的失职而已。”

“按太医所言,其徒沈寥是您安插在朱雀身旁的一颗棋吗?”

老者闻言皱眉,面带不悦,出言讥讽道:“这便是我不愿与你冥武楼为伍之原因,‘棋子’,何为‘棋子’?按你们的逻辑,冥武楼上下,除了你们楼主,大家便都是棋子吗?”

目光一转,看着方才接话的碧彤,老目生厉,“所以在你心里,你的阿姐,也是你人生的一枚棋子吗?”

碧彤受斥,脸色煞白,阿姐是她的天,是她此生最重要之人,她愿意为了阿姐献出性命,怎会将她视为棋子!

见此情形,殷彤一个巧步上前,将自己的小妹护在身后,低眉俯身道:“家妹不知天高地厚,出言不逊,惹怒陈太医,我等在此深表歉意,还请陈太医莫放心上。”

“哼”一声重哼,未理殷彤的歉意,陈太医心中不满道:“就此我也强调一二,你们冥武楼众人爱充当棋子肉盾,我管不了也不想管,但是沈寥是我的徒儿,不是棋子,所有阎皇谷的医者,都不是你们口中的‘棋子’!我是奉谷主之命前来相助,却不是奉谷主之命,前来送命!”

“陈太医哪里的话,我等感激阎皇谷相助还来不及,怎会将阎皇谷视为棋子,更何况我冥武楼少楼主对陈太医也是如此的敬重,更不会做此等不齿之事。”说罢,殷彤悠悠的督了身侧碧彤一眼,“碧彤,你过来,与阿姐一同拜谢陈太医以及阎皇谷相助之力。”

姐妹二人双膝跪地,深深俯首叩拜。陈太医受一大礼,面色稍缓,终叹了口气,将两位女子扶起。

陈太医道:“就如方才所言,如今凡是我阎皇谷的医者,皆可信之。其次,也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,便是除掉朱雀。”

“不知陈太医有何高见?”殷彤柔声问道。

“从你们之前的试探可以看出,高虞墉对朱雀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,无论给予她的任务是否成功,只要她忠于自己,那便可从轻发落。而以她雷厉风行的调查速度,朱雀一日不除,你们两的危险就与日俱增,武亲王的胜算就与日递减!”

碧彤美目一晃,“所以按陈太医您的意思是,我们的首先要瓦解高虞墉对朱雀的信任?”

“是!只要高虞墉不再信任朱雀,就算你们身份暴露,就算奸计浮出水面,又如何?朱雀所有的话,高虞墉都不会再信!”

碧彤皱眉再问:“如若到时,事实摆在眼前,高虞墉不会对我姐妹两产生怀疑吗?”

对此,殷彤却勾起唇角,眼色带讥,“所谓爱之深恨之切,信任亦似如此。只怕到时朱雀愈辩解,高虞墉愈厌恶。直到……”

碧彤眉头瞬展,戏谑道:“直到他日幡然醒悟,只怕为之过晚!”

水晶灯盏灯花微微一跳,映着这双姐妹面上微浮的得意之色如珠串明光般闪烁。陈太医看着身旁细语的姐妹老眉轻拢,政权纷争,朝野变革,暗藏杀机,他真不想参与其中,搅弄风雨。

持权者,从来都是踩踏着千万血骨而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巅峰,而一向照拂苍生,救死扶伤的阎皇谷老医者,此时目光飘向窗外,心乱如麻。